第一百三十三章
砍价快哭了
“胡亥说，可以帮我们介绍一个人过来，帮着监督干活什么的，然后打算把后山前面那片的地，都给圈下来，不止地方大，风景还好，价格也相对来说比较便宜。”本来以为是自己过去谈判的，胡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太好的脸色，没想到他还挺大度的，算是个正人君子。
“恩，听他的就好，他的阅历比咱们多，等到以后咱们也可以和他比肩的时候，就不用什么都请教他了。”方雪笑着说。
之前还担心他们二人因为自己会谈不好，现在看来，是她自己想多了。
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还是不可取的。等酒厂盖成之后，她应该好好去谢谢人家胡亥。
毕竟要不是胡亥，她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开了个酒厂，把酒的生意做的这么大。
之前帮则他们家盖房子的那些伙计，听说他们要盖酒厂了，主动请缨过来，问可不可以过来做工。之前这些自然信得过，人都帮着干过活，方雪自然信得过，欣然答应。
因为要督办酒厂的事，所以焦振兴现在已经没空去管凉皮摊的事了，开始全心投入到酒厂当中去。所有事情，他几乎都要亲力亲为。
镇子上的酒坛子已经快要被他买的差不多了，然而还是不够。胡亥见状，直接把他引荐给了一个专门做酒坛子的商人，二人谈妥之后，那边开始烧酒坛子，按照焦振兴的吩咐，用最快的速度、最好的料子，还要给他最便宜的价钱。
之前焦振兴根本不会如何谈价钱，但是好在和方雪逛街的次数多，看她平日里讲价，也学会了一些。
“我说焦老板啊，你不带这么砍价的，你这一下就给我砍了一半下去，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。”此人姓裘，名唤裘万。
焦振兴摆摆手，“裘老板，我这可是大单子，你的目光可得放长远一些啊，要知道，我们以后都是要长期合作的。”
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，我当然知道要放长线钓大鱼，再说，你还是胡亥介绍过来的，我敢给你高价吗？那你这也太不给人留活路了。拢共一千四百两银子，你只给我七百两，你还让不让我活？”裘老板的样子都快要哭了。
他自然知道，七百两银子肯定不是可能的，那么多东西，要是有人和他说七百年买，估计他会直接摔桌而去，都懒得废话这么多。
看看人家，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他谈，可见此人的城府之深。
“我怎么可能不给你留活路啊，裘老板你这话说的太重了。这样吧，你看你能给我多少钱，我听听，好不好？”这话看似把主动权交给裘万，但其实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想了想，裘万好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，叹口气说：“这样吧，给你一千二百两，可好？”
优惠了二百两银子，也已经不少了。这二百两银子放到普通人家，没准都是十几年的积蓄了。
要是这二百两银要子给晴儿娘，估计晴儿娘能乐开花，还哪儿有时间去想着要把方安他们拆散。
然，这也只是心中所想而已。他的这番沉默在裘万的眼里是思考，焦振兴回过神来，然后说：“这样吧，一千两，可好？”他伸出一根手指来，说。
裘万就差要哭了，“焦老板，你要是在这样的话，咱们真的就没办法谈了，这一千两，和你给我的那七百两，有啥区别啊！”
“当然有区别了，一千年和七百两，那不是差了三百两？”他都已经做出让步来了。
他的心里价位，本来也就是一千两。他也知道，这个价格，差不多也就在裘万这里能买到了，毕竟这是熟人介绍来的。
深呼吸了好几口气，裘万才说，“那你这和我的一千四百两，也差了四百两啊！”
“所以，我在七百两上加一点，你在一千四百两上减一点，不就平均了？”经过这几日的磨练，焦振兴虽然不至于巧舌如簧，但也能够游刃有余的对付这些商人了。
裘万仔细想了半晌，又命人拿来了算盘，仔细算着成本，核对着账目，最后说：“好吧，一千两就一千两，但是，我不负责给你运输，拿货的时候，你自己派人来取！”
这让焦振兴惊讶了，“我都给你一千两银子了，你还不负责运输啊？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些？”
此话一出，裘万当真是急了，他站起来，“焦老板，若要不是因为你是胡亥介绍过来的，你以为我会同意这个价格给你？你要知道，这路上运输，我要承担多少风险？酒坛子哪怕碎了一个我都要赔给你，还有路上人员的工钱，过路钱，我差不多得要一百两银子！”
“我若是给你承担运输费用，就等于我这批货是给你九百两银子！我虽然是做这行的大户，但也不代表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！”他叉着腰，在地上来回来去的转圈，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。
他摆摆手，“这样吧，一共一千一百两，你若是觉得行，就给钱，不然的话，你再去别家看看吧。”还真就没见过他这样能砍价的人。
回家把这事给方雪讲了，她笑的都快要岔气，“最后呢，你给了他一千一百两？”
“啊，那不然呢，他气的都快要把我给砍了。”焦振兴无奈的摇头，“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？”
成本虽然是降低了，但这第一次合作就相当于把裘万给得罪了，这以后可咋合作啊。
“那有啥过分的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只是以后他和你做生意的时候，估计可得掂量掂量了。”要是换成她，这辈子都不会再和焦振兴打交道，会有阴影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他这砍价的技能，怎么会这么厉害的？
焦振兴回答：“还不是跟你学的，你在集市上砍价，不都是对着半砍价的吗，有时候还会比对半砍价的价格还要便宜呢，不也是买回来了。”虽然那些老板也是今天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，但也成功了不是吗。
听了他说的，方雪差点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，“大哥，我那是买啥东西，你这又是啥？你咋能和我比呢？”
虽然说举一反三是好事，可也不能全都套用在一件事上啊……
他不解，“那咋？不都是砍价吗。”
方雪无语，本来以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，焦振兴怎么也能学会一点，没想到还是一个小白。
不过小白也有小白的好处，不然的话，那么多货，一千一百两银子，也不会到他们的手。
“东西多的时候，你就少砍价些啊，你得给人家留出赚钱的空间来啊。你要赚钱，人家也得赚钱啊。”你都不给别人留活路，别人干嘛要给你留活路？
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相对的。闻言，焦振兴点头表示明白，并说下次不会再这样了。
“还下次呢，你不如过几天请裘老板去吃顿饭，感谢他把这么便宜还这么好的酒坛子给你，让人家知道，你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就好。不然的话，我觉得你这个靠山都不保了。”方雪直言道。
倒也不怕打击焦振兴，虽然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年，但感情基础早已和从前不同，有些话大可直言不讳，无需拐弯抹角。
没想到会这么严重，他说，“那和一千四百两还不是一样。”
“你去湖庭酒楼请人家吃饭，能花多少钱？以咱们和胡亥的交情，一百两都够你吃两顿的了，你还想要怎样？”方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。
懂行情的人都知道，其实裘老板当时给的价格就已经很低了，若是旁人，定是不会砍价，直接付了定金的。
也就是焦振兴，会傻乎乎的砍价那么多。
三日之后，按照方雪教的，他请裘老板去了湖庭酒楼吃饭，陪同的还有胡亥。
胡亥用一种无奈的佩服眼神看了焦振兴一眼，弄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饭桌上，焦振兴先给裘老板敬酒，表达了他低价给自己酒坛子的谢意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裘老板鼓掌叫好，这也算是给了焦振兴一个面子。
人家既然都请客吃饭了，说明也是个会办事的主，这也让他心里没那么难受了。
焦振兴又给胡亥敬酒，感谢他介绍裘老板给他认识。胡亥和他碰杯，将酒饮下，心中暗自想着，是不是方雪教了他什么，不然的话，他的脑筋怎么可能会转的这么快。
“来来来，吃饭吃菜！”焦振兴给裘老板夹菜，裘老板连声说着客气了，三人天南海北的聊起来，不亦乐乎。
刚收摊，方雪就去了酒厂里转，看着那些工人们忙碌的干活，方雪觉得心情甚是激动。
去年的这个时候，她还在为桃花酿被偷而难过不已，今年她居然能在村子里盖一个酒厂，这里头的路，走的有如何辛苦，只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了。
人们只知道，方雪很能赚钱，殊不知，若非她日夜辛苦，把现代的点子和古代的条件融合，她又怎可能会酿出那些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