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
找茬的老太太
“放心把娘，既然我决定了，就肯定能卖得出去。可能刚开始的时候会卖的少一些，那我就多呆一会儿就好了。总会有人买的。”她依旧坚持，见她如此，张翠兰也就不再劝了。
再说，东西都已经做完了，要是现在不出去卖，卖不完回家来，扔掉了也是可惜。如此，张翠兰也就只能让她去。
到了摊位那里，方雪把一盆盆东西都摆在上面，有的刚买完菜回家的人路过方雪的摊位前，都很好奇的停下来看，这是个什么东西。
“姑娘，这是啥啊？”一个大娘指着方雪的东西问道。
方雪笑着回答：“大娘，这是凉皮，吃的东西。拌着吃的，凉快的很。”边说，她边将冰块摆在桌上，“用冰块冰着的。”
他们还真就不知道冰块居然也能在夏天弄出来。大家连连称奇，议论纷纷。
“你这冰是哪儿来的啊？”一个很好奇的问。
这是商业机密，哪儿能告诉他啊。但也不能这么直接拒绝，方雪很巧妙的回答，“就是那么弄来的呗。，您要买一份尝尝不？这个小孩也能吃的。”
“看你这不像是好东西做的呢？”没得到想要的答案，心里不平衡，扁着嘴开始诋毁起来。
好东西是不怕被诋毁的，方雪自然也不怕。早在这之前，她就已经料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。比这尖酸刻薄的话她都听过，更何况是面对质疑。
“面做的，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东西，价格不高，但都是货真价实的面。，你到底要不要买一份啊？”方雪又问了一嘴。
他总这么找人家的麻烦，周围围观的人都看不过去了，七嘴八舌的说：“也不买东西，就知道东问西问，也好意思。”
“就是，也是这姑娘脾气好。要是换个人啊，早就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了。”
有人说着，掏出铜板来，问方雪：“你这凉皮多少钱一份？”
“一张五文钱，给您拌好了拿走，或者您拿个盆来，也行。”这时候没有塑料袋，所以打包不是很方便，这也让方雪着实苦恼了好久。但是没办法，这个时候就只有这样的条件。
所以她找人去买了些袋装的牛皮纸回来，然后给那些人打包拿走。当然，要是有人自己拿盆来买就是最好的了。
那人看了看牛皮纸，摇摇头说：“那我还是回家拿盆去吧，你先给我拌一份，我把钱先给你。”
螃蟹总是要有一个人先吃的。有了第一个给钱的，剩下的人有的还在犹豫不决，也有的先给了方雪钱，回家去拿盆了。
将这些人的样子一一记下，方雪开始先给第一个人拌凉皮。
不过多时那人便回来了，想来是家离的不远吧。
“如何了？”方雪早已经做好等他回来。将盆中的凉皮倒到那人盆中，那人夹起一筷子，先尝了尝。
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，他连连点头，“好吃啊！姑娘，你厉害啊！”那人连对方雪竖起大拇指，弄的方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“真的这么好吃？”围观的人们不相信。
那人擦了擦嘴，撇了他们一眼，“不信你们别问啊。”说完，他就走了。临了还嘀咕了一句，“什么人呢这是。”
之前的那几个人也都回来了，方雪手脚麻利的为他们拌好拿走。这些人倒是没像方才那人一般性子急，他们都回家吃去了。
看不到热闹的人们也渐渐散去，摊位前又回归了安静。
直到下午的时候，摊位前依旧一个人都没有。方雪有些想要放弃了。幸好今天她没做太多，因为是第一天出摊，肯定不会卖的那么快，所以她也有这个心理准备。
觉得就算是再没人买，剩下了回家自己也能吃。
直到日落前，凉皮还剩下了两张。刚出摊时的那个大娘又绕了回来，见方雪还坐在那里，又看了看摊位，说道：“姑娘你还在这儿呢？卖的不错啊，就剩下两张啦？”
“是啊大娘。”看这大娘的眉眼就觉得很别扭，方雪虽然不想得罪这位大娘，可她这样子的确是让人生厌。
“那我把你这两张都买了，你五文钱卖我好不啊？”大娘笑的是慈眉善目，让方雪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火。
这样的大娘最烦人了，磨磨唧唧不说，还抠，事儿还多，你还不能得罪，得罪她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她也懒得和她多说话，直接两个字甩过去，“不行。”
不卖还不行，她继续站在方雪的摊前叨逼叨：“姑娘，你卖的这个东西，贵啊。”
还没完了是不是？方雪强压下火气，对大娘微笑说：“那您别买。”
“那大娘我想吃啊，姑娘，你送我一份吧？我尝尝，好吃我就给你钱？”大娘又问。
好吃给我钱，不好吃你是不是还要掀我的桌子啊！方雪深呼吸，依旧没有和大娘起正面冲突。她要有耐心，自己第一天出摊，不能成为众人焦点。
“大娘，您是来要饭的吗？若是的话，我可以给您买点馒头。但是这凉皮，我不能给您，我要留着卖。”没有发脾气，她说话却已经渐渐不客气。
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这是方雪一直以来的准则。若是有人犯了她，那她也不介意犯别人。
打开始方雪就觉得她是找茬的，以她那么多年调酒师的经验，什么样的客人她没见过，这样的老太婆，不是她的对手。
“嘿，你这姑娘是怎么说话的？看你文文静静的，没想到说话嘴这么不干净啊！”大娘指着方雪的鼻子开始高声喊道。
她这么一大嗓门，立刻引来周围人的侧目，有的人已经纷纷往这边靠了。
她不怕丢人，方雪自然也是不怕的。此时若是她怕了，人们反倒认为她欺负这么一个老太婆，有理也会变的没理。
“难道我说错了吗？五文钱一份的你非要我卖你两份，还想尝尝，好吃再给钱，你让大家伙评评理，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！”方雪将声音拔高，冲着想要围观，却不敢过来的人们大声喊道。
她这么一喊，大家渐渐将她的摊位给围成一个圈，对着老太太指指点点。
“你说这么大岁数的人了，怎么好意思欺负这么一个小姑娘呢。”
“就是，是不是这岁数越大越不要脸啊？”
“估计也是没有儿女管，在家闲着没事儿才出来找茬。”
“有这种人，儿女闲老人絮叨累赘不可理喻，把人撵了出来，结果他们就失心疯胡言乱语，和疯狗一样到处乱咬。这姑娘也真是倒霉，碰上这么个人。”
之前那些老太太都可以置之不理，唯独最后一句，大娘生气了，回头指着说话那人道：“你说谁是失心疯呢？啊？我看你才是失心疯呢！”
那人也被吓了一跳，瞪大了眼睛，反呛回去，“你要不是失心疯你缠着这姑娘干嘛？做的不对还不行人说了？”
“你再说我就撕烂你的嘴！”老太太冲上去，拉着那人的脖领就要打。没想到老太太岁数大，伸手倒好，大家伙费了好大劲才把两人给拉开。
人群中，有一个人出现，一把将老太太的手腕握住，带着老太太冲出人群。
直到老太太消失，大家都还在议论纷纷。
就在方雪以为今天最后的这两张凉皮卖不出去的时候，人群中，一位走了过来，说：“姑娘，你这两张凉皮，我都要了。”
说罢，看了一眼方雪的摊，有些不知所措，“只是不知要如何拿走？”
“我可以给您拌好，然后用盆装着您拿走，明儿您在给我送回来就行。”反正也就剩这两张了，给他也无妨。若是他路远的话，回来折腾一下指不定还要多久，太阳快下山了，他得赶快回家。
这个建议不错，给了方雪十五文，方雪数了数，“……多了五文钱。”
“这算是给你的盆钱。”笑了笑。
他这是要留押金？方雪将五文钱收起，甜甜的笑着，“那我先帮收着这五文钱，待得明日您还给我盆的时候，我在把这五文钱还给您！”
“好。”很痛快的答应。
手脚麻利的把两张凉皮拌好递给，方雪也收摊准备回家了。
虽然发生了一些小不愉快，但凉皮都卖出去了，她就很欣慰了。这还是第一天，相信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。
就像当初卖桃花酿，大家也没听说过桃花能酿酒，大家尝过之后也都很喜欢喝，卖的也很火。
就是最后被偷了，她的心血也白费。
不过好在凉皮这东西是靠手艺，他们可以偷走酒，偷不走这手艺。而且凉皮都是她现做现卖的，就算是他们想偷，也没那个机会。
除非是把那些放在地窖里的面盆连锅端，就算是搬回去了又怎样？接下来的工序他们也不知道。
偏不信，他们还能把这凉皮的路子给她方雪截了！
树林里，老太太和一个年轻女子面对面的站在大树下。